2009年,昌琴涛从武汉科技学院毕业后,在学校辅导员的鼓动下,前往利川市谋道镇龙水村小学支教。龙水村位于鄂渝边界,与重庆万州接壤,重山叠嶂,山路绵延。一天内只有两趟大巴车——一班进,一班出,到利川市区需要两三个小时。
村小规模不大,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,老师少,学生也少,并且大多是留守儿童。昌琴涛一去到村小,便当起了三年级数学老师与班主任。
由于师资力量薄弱,学校此前未开设英语课,昌琴涛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村小的第一位英语老师,带三、四、五、六四个年级的英语,每天的课满满当当。
由于此前孩子们未接触过英语,一切从零开始,学习起来自然很吃力。昌琴涛从字母开始,不厌其烦地教授。
昌琴涛说,山里没有豺狼虎豹的侵袭,但是他特别怕蛇。每年三月份后,山里的蛇便开始多了起来。有一次准备洗澡的时候,他去水缸里舀水,一低头发现一条大蛇就在他脚边,正吐着信子,吓得他夺路而逃,连忙叫来驻校老师将蛇赶跑。
受限于当时的交通条件,龙水村小的孩子们上下学都是步行。离校最近的孩子都要走上半小时,家住的远些的孩子上学一趟往往要走上一两个小时。
因为惦记孩子们路上的安危,每天下午放学后,昌琴涛便护送他们回家,从这个山头翻到那个山头,“一路上‘游山玩水’,顺路送学生回家。”回想起当时的情景,昌琴涛仍历历在目。
比起村小里年纪偏大的老教师们,孩子们似乎更喜欢昌琴涛这个大哥哥。
每逢周末,当地驻校的老师都回家了,村小里便只剩下昌琴涛一个人,群山环抱的空荡荡的校舍,十分静谧,让他有些害怕。令他记忆犹新的是一天夜里,冷月当空,亮如白昼,山里出奇的静,“静得让人心里发毛”,他害怕极了。不过久而久之,昌琴涛也就习惯了山里的生活,不再害怕。
昌琴涛说,孩子们知道他“胆子小”,经常周末跑来学校给他做伴,手里常常拎着自家种的各种蔬菜。昌琴涛当起“孩子王”,与他们一起做饭、唱歌、玩耍。
昌琴涛说,支教三年吃得最多的食物非土豆莫属。煎、炒、蒸、煮、炖,各种烹饪方法都试过了,以至于支教结束回来之后的两年多,他都不想再看见土豆。
尽管已经过去十多年,昌琴涛仍与当年支教时带的那些学生保持着联系。让他感到欣慰的是,孩子们都“有了出息”,有的当上了警察,有的当上了教师,有好几个女学生读大学时都选择了英语专业,也有的选择和他一样,参加“三支一扶”。